月光。冰河

觀點像世紀末流行，把每個自我狠狠洗滌一番。
在人心不古的當下，千萬別嘩啦啦的抓同伴。
那會讓自己像隻全身被雨淋透的小狗，狼狽又可憐。
你允許自己接受別人施捨同情的目光嗎?
還是倨傲的說服自己這是暫時的窘境?

如果背叛這世界教導你的價值觀，能獲得些許快樂，又何必在乎會滋養罪惡感使之茁壯呢?
這世界的問句太多，根本沒人在意哪個答案正確。
每個人都有虔誠的信仰，不安就擲筊問卜。
所以命永遠算不完，放棄相信變成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。

舉個最明顯的例子。
那個午後，我是很惶恐的。
有個人把決定交給我。
她激動的問:妳覺得我該離婚嗎?
最荒謬的莫過於我們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。

她求過許多靈驗的廟，也得到許多答案。
但此刻她需要更確定的確定。
我的眼神游移著，思索下一句話如何安全上壘。
一貫的，我說我是無神論者，不信算命那一套。
她掩不住驚訝，更多的是苛責我對神祇的不敬。
然後，我疲倦的解釋，我尊重衪們，但比起盲目服從，真實行動我才能真正感到心安平靜。

後來令我放棄擊出安打的原因，是她那足以向旁人炫耀己身的優越感。
說完我的看法，她把眉頭蹙得緊緊的，很顯然的這不是她想聽的答案。
她要聽的答案是，不管是否決定離開這份契約，她都得不到任何東西。
但她將獲得最珍貴的自由，有尋求別人照料的籌碼。
她的眼睛閃亮亮的，沒有反映出我的身影。
她一直沒把內心的答案說出口，是基於低學歷的考量。
她離開的時候，雀躍的周遭空氣都呈現粉紅的色調。
她留下這句我微笑的話。

「看樣子大學學歷也沒什麼了不起，妳想的和我想的是一樣的呢。」